日本一下下:你不講我還沒發現【走進杏子之鄉】
這天晚上,我被景山さん一句「昀さん!大家好像在外面吃好吃的東西喔〜」騙了出來。
不小心加入了大老闆、社長和景山さん之間的酒會中。

這個所謂「好吃的東西」,是別人家推出的杏蛋糕捲產品,其實除了爆甜之外也不算非常好吃,果醬的部份在中央擠了這麼一大坨實在太厚了。
「不過現在的人也是有這種特別喜歡咬下去滿嘴都是果醬的,因為這樣可能突然變成高人氣也說不定。」
這個飲酒大會整個就是我的弱項。
一坐下來大老闆立刻用500c.c.紙杯倒了一杯長野當地的燒酒給我,完全違背一般人喝燒酒用的容器尺寸。
一坐下來大老闆立刻用500c.c.紙杯倒了一杯長野當地的燒酒給我,完全違背一般人喝燒酒用的容器尺寸。
雖然我個人也滿愛燒酒的,但那是用來一次5c.c.品嚐的小東西,順便也要知道這是哪裡的酒、用什麼農作物釀的。這樣只求買醉的喝法太難感受到酒的美好了。
接著一甕一甕搬出來每年採收太多拿來釀酒結果釀了一堆也喝不完的vodka浸漬酒,各倒了一杯到我面前。雖然大量的砂糖和杏讓它們變得香甜可口,但我徹底就是在喝混酒,很快陷入嘔吐邊緣。
大老闆喝沒兩口就進入了酒後人生哲學時間:「我這個人是黑就說黑,是白就說白,妳聽得懂嗎?」這句我聽懂了,但前面那句和後面那句我都沒catch到。
突然他又拿了一張kitchen car(五星主廚裡面的行動餐車)的設計圖給我看,問我有沒有國際駕照。我說台灣駕照申請日文譯本就可以在日本開車,他說:那等這台車做好妳就開去環日本一周吧!然後在大老闆講了一些我聽不懂的笑話自己笑得很開心之後,我吃完眼前的東西就借故說要去煮明天的便當而離開了。
我手上的美酒也絲毫沒有浪費地用來煮了一鍋滷肉(喂)。
接著景山さん走進來說:「偶爾像這樣和老闆坐下來喝酒聊天的應酬還不錯吧,現在平成年出生的年輕人已經都不願意做這件事了喲!」
接著一甕一甕搬出來每年採收太多拿來釀酒結果釀了一堆也喝不完的vodka浸漬酒,各倒了一杯到我面前。雖然大量的砂糖和杏讓它們變得香甜可口,但我徹底就是在喝混酒,很快陷入嘔吐邊緣。
大老闆喝沒兩口就進入了酒後人生哲學時間:「我這個人是黑就說黑,是白就說白,妳聽得懂嗎?」這句我聽懂了,但前面那句和後面那句我都沒catch到。
突然他又拿了一張kitchen car(五星主廚裡面的行動餐車)的設計圖給我看,問我有沒有國際駕照。我說台灣駕照申請日文譯本就可以在日本開車,他說:那等這台車做好妳就開去環日本一周吧!然後在大老闆講了一些我聽不懂的笑話自己笑得很開心之後,我吃完眼前的東西就借故說要去煮明天的便當而離開了。
我手上的美酒也絲毫沒有浪費地用來煮了一鍋滷肉(喂)。
接著景山さん走進來說:「偶爾像這樣和老闆坐下來喝酒聊天的應酬還不錯吧,現在平成年出生的年輕人已經都不願意做這件事了喲!」
「啊,我也是平成年出生的。」今年是平成30年,換算起來就是相當於台灣說的7、8年級生。
咦?
等等。
原來是這樣。
雖然是覺得有點無奈,雖然有點浪費時間和精力,雖然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喝酒,雖然只是些微地想逃離但還在可忍受範圍內,但你不講我還不知道,剛剛發生的這一段不容拒絕的飲酒過程,就是近幾年日本年輕職員終於意識到並且懂得開始反抗的「パワハラ」(Power harrassment,職權騷擾)常見情境之一。
光是「和老闆喝酒」這件事,其實我並不覺得特別糟糕,香川的老爹在我離開前一晚舉辦了烤肉啤酒大會,和大家一起喝醉亂講日文也很有趣、途中的民宿老闆拿出酒來招待時我都心存感激。
問題是,他們都是慎重問我我想不想要參加才進行的。
更何況,如果這是一件有趣的事,用得著用騙的把我騙出去嗎?
無論在何地、與對方什麼關係、是一起喝酒還是一起喝茶,都只能以「問句」起頭吧?
邀請之後對方不願意,還繼續強迫或誘騙對方,那還是日本文化嗎?
為什麼對陌生人不能做的事情,因為是領薪水的人所以就可以呢?
或許對景山さん來說基於平成年以前的職場倫理, 或者基於身為沒有付房租的農家一份子,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可惜對於平成年後出生、每天都有交房租的房客來說,這就是不問對方的意願強迫別人工作一整天結束後接著去喝酒。
莫非因為你給了我薪水以外的下午茶點心,所以我也應該聽從工作以外的指令嗎?
雖然心裡有很多疑問,但這天晚上第一手感受還是讓我覺得不虛此行。
畢竟有機會同理過去日本年輕受雇者,這是很難得的事。
不過,想像我如果聽得懂老闆問的每一個問題,沒辦法裝傻,也沒辦法因為只待一個月加上非原生文化可以無視上級先行離席,那一定是辛苦得多了。
也因為這個大老闆和香川的老爹差異很大,讓我看見兩種截然不同的當老闆的可能性。
不只是「老闆」身為出資者這個角色,像景山さん這樣兼職者,因為接受過高度日本社畜文化的洗禮,顯然也非常樂於成為該主義的宣教者。
